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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远山启(—),日本数学家,著名教育家。国内对他的印象,多来自于《数学与生活》一书。笔者初读其书时,除了佩服他对数学概念的精妙讲解外,亦惊叹于他在文学、哲学、艺术方面的渊博学识。查阅相关资料后,更折服于他从数学、教育等层面对“人”的深刻洞察。此外,笔者还发现,远山启与战后日本思想、学术和艺术界的学者联系密切,并对他们产生了深远影响。例如,远山的学生吉本隆明(著名批评家、诗人,人气作家吉本芭娜娜的父亲)、奥野健男(文学评论家)、森毅(数学家);远山启东京工业大学的同事鹤见俊辅(日本思想家);此外,大冈信(诗人)、安野光雅(画家,绘本作家)等人都与有联系(或受其影响)。远山启在日本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数学领域,成为日本战后的教育和思想界的一个交汇点。

远山启

旧制中学与高等学校时期——“什么都想读”的自由博识者远山启,生于年,日本九州熊本县人。据其学生森毅所言,远山家的祖先似乎是西海道肥后国的著名铸刀师,西南战争后,远山一族家道中落。远山启出生不久后,其父因病去世。9岁之前,远山启与母亲生活在熊本的祖父母家。祖母去世后,远山随母亲移居东京,并于年进入东京东京府立第一中学(现东京都立日比谷高等学校)就读。中学三年级(旧制)时,远山被几何的魅力所俘获,成为醉心于证明与作图的“几何狂人”。他投入大量精力研究几何,对于其他科目则只付出必要的精力,保证成绩及格。在东京居住期间,远山启与母亲、外祖母借住于小石川妙传寺内的民家,生活并不宽裕。另外远山启也不太适应东京,为了早日摆脱这种生活,他发奋苦读,提前一年参考了高等学校的入学考试(旧制高等学校相当于大学预科)。以中学三年级的身份考入了福冈高等学校(现九州大学教养学部)。日本旧制高等学校的学风自由,对学生的要求和限制不多。当时的远山启只会去上必要的课程,其余时间则浸在图书馆。远山启读书全凭兴趣,不会为了“博中求专”或“循序渐进”而在范围或顺序上设立禁区。数学、文学、哲学、语言学、天文学、地质学,兴之所至,无所不读。这种驳杂的阅读经历,让远山启更习惯于自由式的自学模式,也更侧重摸索知识间的联系与意义。对于学校的那些固定式的规矩,他则毫不上心。高等学校三年级时,远山启在图书馆读到了弗洛里安·卡乔里(FlorianCajori,—)的《方程式论》(AnIntroductiontotheModernTheoryofEquations),他被群论所迷住,也折服于现代数学的独特魅力。这本《方程式论》,让在繁山复水之间自在遨游的远山启,找到了自己想要探索的方向。他下定决心,大学要读数学专业。让远山启走上数学之路的《方程式论》及其中译本大学时期——错位的数学因缘年,怀揣数学之梦的远山启,考入了东京帝国大学(现东京大学)的理学部数学系。远山启期待日本一流的数学家能带他领略现代数学中的至美绝景,但大学课程的现实情况却让他心灰意冷。给远山启的热情泼了冷水的人,是东京帝国大学的坂井英太郎教授。坂井教授开设的微积分课,是数学系、物理系、天文系的必修课,他的课程重视计算技巧,而不是思考与理解,并且讲课的形式非常固定。传闻他每次讲课都用英文把要讲的内容写到黑板上,然后让学生抄写和计算。此外,板井课程中题目在计算上也非常烦琐,是众多理学部学生的噩梦。板井教授的这种千篇一律的形式化计算课,让习惯自由学习的远山启难以忍受,他开始频繁翘课。并且,远山启在考试中,还故意使用了与板井课程中不同的简洁解法来解题。他的这一行为,使他与板井教授之间的裂痕扩大到了难以愈合的程度。不出所料,远山启没有拿到这门必修课的学分。这让远山启产生了放弃大学的念头。我满心期待大学会教授更加深邃的数学,引领我去更远、更深的地方,但我没想到数学系的课程就是让学生练习计算曲线的运动轨迹。这让我心灰意冷。我开始翘课,去阅读自己喜欢的书。不过,这位“曲线运动轨迹”教授,对于不去上课的学生绝对不会给学分。想到这里,我便想放弃大学,用现在流行的词语说,就是dropout。顺便一提,据说当时从东大退学的学生,不少人都曾在板井教授这里丢过学分。板井教授为微积分课程的创作的著作『微分積分演習』共有三卷,多达页。这套书也被戏称为是血祭了众多东大生而炼成的“魔典”。在东大期间,远山启也遇到过令他钦佩的教授,那就是日本数学现代化的开山祖师高木贞治。据远山启本人回忆,高木教授课风趣幽默,甚至经常不拘于讲义,这让远山启感受到与板井课程不同的自由气息,也在数学之中感受到了“人性”的存在。我在东大的时候听高木(贞治)先生的讲义,觉得非常有趣。高木老师的讲义大体上是反英雄主义的,他总是能把那些高不可攀的数学家还原为真实的人。例如讲集合论时,他说策梅洛选择公理中有两种证明集合论的方法,这两种证明方法的结局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策梅洛教授会搞出两种同样的东西呢?因为这样可以多写很多论文……(笑)。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接替板井微积分课程的,正是高木贞治的著名讲义“解析概論”。小平邦彦、伊藤清等著名数学家,都是“解析概論”课程的修习者。高木贞治依据课程所著的『解析概論』一书,也成为畅销不衰的数学名著。如果,当年远山启在东大再坚持一段时间(即便不能毕业),或许他就可以遇到高木贞治教授的课程了。不过以他的性格看,退学才更符合他的本性吧。改变远山启求学轨迹的微积分课“魔典”『微分積分演習』(无中译本)

哺育了小平邦彦、伊藤清等数学家的

数学分析“圣典”『解析概論』

(增补版定本,即将由图灵出版)

从东大退学后,远山启再次沉浸到文学与哲学的世界,这一时期,他靠做翻译和家庭教师来勉强糊口。当时日本的翻译出版并不发达,许多作品需要学习对应的外语才能读到,远山启为此自学了多门外语。

据森毅回忆,远山启可以用英语吟诵布莱克的诗,用德语评述《浮士德》的内容,用法语研究巴尔扎克,这是常人不能与之抗衡的。他晚年还学习了俄语,除了俄国文学哲学作品外,也会阅读俄语的数学专著。

不过,远山启的数学之路并没有结束。远山启在几位朋友组织的“量子理论与相对论”的研究会上,读到了赫尔曼·外尔的《群论与量子理论》(GruppentheorieundQuantenmechanik)。这本书让远山启与数学久别重逢,再次激发了他研究数学的热情。不过,在当时的日本,只有热情没有学历的话,是没法做数学研究的。于是,他再三权衡之后,报考了以学风自由而著称的东北大帝国大学,并于年考入了东北帝国大学的理学部数学系,专业为代数学。东北帝国大学的学风确实如传闻中那样自由,用远山的话说,就是自由到“躺着都可以毕业”。在那段日子里,他又回到了高等学校时期的自在日子,一边研究数学,一边在图书馆博览群书。年,远山启从东北帝国大学毕业,对于这六年的大学时期,他在自传文集中有如下回忆。在那六年里,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从外表上看确实是这样。然而,从内部来看,我似乎得到了一些东西。第一,我获得了一种从容,即使从学历这条轨道上脱轨,也不必那么慌张,总会有办法的。第二,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让我能从学校之外冷静地思考学校是什么。这对我之后在大学的任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事到如今回头一看,我觉得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不适应学校的儿童”。

让远山启重回数学之路的《群论与量子理论》

(未找到中译本)

从高等学校开始,远山启就喜好自由探索,过于死板的东西,似乎都与他格格不入。据森毅回忆,在“喜欢狗还是喜欢猫”这一问题上,远山启是不折不扣的猫派,比起忠犬,他更喜欢自由的猫。另外,远山启晚年投身教育改革运动,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出差,但他坐车从来都是只买“自由席”,他不喜欢座位被固定。在远山启的一生中,这种追求自由的性格似乎贯穿始终,从未改变。东京工业大学任教时期——数学深处的“精神气息”年,毕业后的远山启曾受聘于海军担任数学教师。然而,军队这种固定型的场所显然不适合他。远山启辞去军队工作后,开始在理化学研究所做兼职工作。后来,经好友早川康弌(东京大学教授,数学家加藤文元的外祖父)的介绍,他进入东京工业大学担任助理教授。直到六十岁退休,远山启一直在东京工业大学工作,这段时间也是他研究数学的鼎盛时期。年,法国数学家安德烈·韦伊发表了题为《阿贝尔函数的一般化》的论文,这篇论文对远山启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进入东京工业大学后,他沉溺于这方面的研究,并发表了多篇拓展深化韦伊理论的论文。他的论文都是的着眼点都是“非阿贝尔的函数论”。年,远山启完成了他的博士论文《代数函数的非阿贝尔理论》,他也成为了东京工业大学的教授。据说当时韦伊对自己理论的深化不太上心(因为涉及太多技术性计算,非常麻烦),但他对远山启的各篇论文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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