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牛述书”的第33篇读书感~—不要低估经典书籍的深度—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明显低估了基辛格博士这位世界级外交家、战略家作品的深度。确实是一本世界外交史书籍，也确实是基于时间顺序写的，但绝非想象中历史事件的简单记录或罗列。本书对具体事件着墨较少，多页主要描述每个时期主要国家的外部地缘环境、内部外交决策机制、当期领导者的思想与行为，以及这些因素最终相互作用形成一系列外交事件的逻辑关系。通过这本书能够了解到世界关系、国家关系以及历史事件背后的外交思想和外交理论，还有重要历史外交事件和相关国家外交政策背后的利害关系，以及实际运作这些外交政策的历史人物的思路历程。本书时间跨度从7世纪到20世纪90年代，以20世纪为主，尤其二战及二战后这一时期的分析更多也更加丰富。源于作者在二战以后开始进入哈佛大学研修外交历史和外交政策，并在年进入政府任职，从而更加深入地介入了美国具体的外交事务。书的前半部分更偏向于理论，鉴于本人相关基础知识薄弱，所以前期的阅读略显吃力，理解也不够透彻，书评因此肯定存在一些偏颇，先请各位理解。—像理解货币政策一样理解外交政策—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会对宏观经济及货币政策做一些跟踪和思考，所以在梳理如何描述外交政策这个系统时，发现它有点像货币政策：两者在特定时期都有可以用一句话概述的目标，也都有一篮子可以用于实现这些目标的工具，但由于因与果不能直接对应、不能一一对应，工具的使用有利有弊，因此操作起来都像一个复杂的系统。既要科学合理的利用各种工具，还要做好更方面的平衡，在这个基础上，以期达成最终的目标。货币政策的基本目标有控制通货膨胀、稳定经济增长和就业、保持国际收支平衡、防范金融风险等。在经济发展的每个时期会有一个主要矛盾，也是当期货币政策的侧重目标。比如年经济运行尚可但宏观杠杆率较高，因此去杠杆和化解债务风险就成为当时货币政策的主要目标；而去年疫情发生后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稳增长、稳就业便成为货币政策最主要的目标，等等。为了实现这些特定的目标，央行要使用各种货币政策工具。传统的工具有基准利率、存款准备金率、再贷款、公开市场操作等。每个工具作用不同且都有一定的弊端，有些工具的作用甚至会相互对冲，一些工具还会因经济、金融制度的发展而失效，因此央行不仅在工具的选择上要科学合理，还需要经常创造新的工具，以便适应新的情况。近些年，定向降准、TMLF、SLF、普惠小微企业贷款延期支持工具和普惠小微企业信用贷款支持计划等创新性工具，都进入了央行货币政策的工具箱。为了检测政策工具是否有效、政策目标是否实现，需要挑选合适的指标进行观测。比如经济增长可以观察GDP、通货膨胀可以观察CPI、国际收支平衡可以观察外汇储备变化，而金融风险可以观察宏观杠杆率或社会的债务率等指标。所以货币政策这个系统就是，结合特定时期的主要矛盾和长远利益来制定政策目标，然后选取合适的政策工具进行搭配使用，最终在负面影响可控的前提下去努力实现最终目标。这一系统的运作，比如如何确定政策目标、如何选择工具、如何创新工具，以及如何观测政策效果，都需要一系列理论的支持。这些重要的理论，源自那些真正的经济学大师，如亚当斯密、费雪、弗里德曼、菲利普斯等等。正是这些人的这些理论，构成了现代货币政策的基本框架和体系。好了，说了这么多，咱们开始进入正题，讨论一下外交政策。如果上边看懂了，下边理解起来也会更加容易些。与货币政策类似，一国的外交理论、外交目标以及实施工具等也是一个复杂的、需要不断平衡的系统。就政策目标而言，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大国，其外交目的永远不会是特别具体和明确的某一件事，比如占领某个国家、与某个国家和好、对某个国家进行援助、与某个国家建交等等。他们追求的更多是一些较为务虚的原则，如维护国家利益不被侵犯，保持周边国家势力均衡、避免一国霸权，或者提升本国在某一个地区的影响力，甚至像美国一样传播“民主自由”的价值观也能成为一种外交目的。为了对这些“不具体”的外交政策目标有更加切身地体会，可以参考我国曾长期坚持的外交原则——“韬光养晦”。与货币政策类似，每个国家在不同时期追求的外交目标也会发生变化，这既取决于当时的世界形势，也取决于这个国家的地缘政治环境、国家内部发展情况，甚至领导人的个性与追求。为了实现这些务虚的、原则性的目标，必须通过一系列具体的外交行动来达成，就像运用货币政策工具一样。这些工具可能是经济的、政治的、军事的，也可能是联盟甚至舆论。这些工具若单独使用往往效果有限，因此外交动作一般是同一时间开展的一套组合拳，或者不同时间开展的一系列操作。另一方面，这些工具同样都存在负面作用，比如在拉拢一个国家的同时可能会得罪另一个国家，这就要做好全局的平衡。明确既定目标、有所取舍，至少不能两头不讨好。一个国家更适合哪些目标或原则，哪些外交工具可以更好地达到效果，就需要外交理论来支持或供选择。一些伟大的政治家在这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他们不仅主导了自己国家当时的外交策略，还提出了比较有影响力的理论，对自己国家未来的发展、对其他国家的外交思想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从法国的黎塞留到奥地利的梅特涅，再到德国的俾斯麦，以及美国的威尔逊、罗斯福等，都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外交现实的复杂性还在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可以既友又敌的。此外，某些政策目标的达成或者问题的解决，很可能又会衍生出下一个新问题。所以，整个外交政策是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几乎所有外交事件，战争、联盟、协约，背后都是这些复杂因素交错作用的结果。其实不仅货币政策和外交政策，任何伟大的事业都是这样的，既没有现成的方法可以参照，也要在努力的过程中把握好各种度来维持事件发展的总体平衡，最终才能在不付出较大成本的同时接近目标。—主要外交思想—根据书中阐述，外交思想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国家利益至上的现实主义外交思想；另一类则是美国所推崇的，以“高尚的道德标准”为目标的外交思想。、国家利益至上根据字面意思理解，这一外交政策的目标就是保证国家利益优先，是一种风险与利益的估算，本质就是现实政治。在具体操作形式上，早期以帝国的形式存在，近现代则基本通过创造并维持均势来实现。国家利益至上可以说是除美国以外其他国家一致遵循和采用的外交思想。欧洲是现代外交的发源地，因为欧洲始终由很多独立的、实力不相上下的国家组成，互相接壤、关联紧密，外交活动更加频繁。均势外交理论同样源于欧洲，可以说它是“国家至上”原则导致的结果。法国的黎塞留在7世纪宗教统治欧洲的背景下提出“国家至上”原则，即在宗教目标和国家利益之间，以国家利益为重，由此开创了现代外交之先河，并助法国成为欧洲最强的国家。如果这一原则只被一国推崇，那该国就有可能扩张成为帝国，但如果每个国家都奉行该原则，为了不让本国利益受损，小国就要联合起来制衡强大的国家，最终结果就是每一个发展强大的国家都被制衡，从而形成均势。当然，欧洲大陆的均势还源于英国的存在。因为欧洲大陆任何一个国家的独霸都有可能损害英国的利益，所以英国总是会与相对弱小的国家结盟来制衡欧洲大陆的强权，无论这个强权是谁。最终这一由“国家至上”原则形成的欧洲均势，成为世界保持平衡的一种外交现实，并上升为一种理论。换一种角度思考，其实均势并不能算是一种理论，而是现实的必然结果。因为每当有一国可能占上风时，他的邻国或利益攸关国就会联合起来抵制，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理论，仅仅是为了防范强国、保护自身利益。9世纪以前帝国一直都是主要的形式，9世纪以后均势则成为世界秩序的主要形态。9世纪到一战前，法国、奥地利以及沙俄都想成为统一的帝国，但英国的存在让这几个国家均没有得逞，从而保持了均势。一战、二战更是要打破这种均势，此时英国已经无能为力，最终是美国的介入才将这种均势维持下去。2、美国式“高尚的道德标准”对美国外交思想影响最大的是其第28任总统，威尔逊。他强调道德主义，把美国的价值观——民主、自由——描述为高尚的道德标杆，认为美国负有传播其价值观以促进世界和平的特殊使命，且不仅要用自身“自由”的标准去引导和影响世界其他国家，更不惜为此而战。威尔逊主义要求建立符合全人类利益的国际法和国际规则，以此解决国际争端，而不是均势。利用杜鲁门总统在年就职演说上的讲话，或可以更好的理解这一原则。首先，美国不会追求纯粹的国家利益：“我们不追求领土，我们不会将我们的意志强加于他人”。其次，美国致力的世界目标是“所有的国家和所有的民族，可以自由以其自认合宜的方式治理本身”。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原则深为美国人民所接受，他们深信，实践和发扬民主自由是美国与众不同的根源，只有以这种观念为号召，才能促使美国人采取伟大的行动。而美国政府要开展重大外交活动，必须赢得国内支持和民众赞同，所以这一原则便成了美国实施外交政策的指导思想，对美国及其领导者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最终的结果就是美国把自己当成“四处行善”的“警察”，去“帮助”每一个他觉得需要帮助的国家，无论这个国家是否对美国具有战略重要性。这种天真的、连自己最亲近的盟友英国都怀疑的理由，一方面可能是美国确实有些纯粹道德上的追求，但更多的，大概是给自己追求霸权做掩饰吧。理解了这一点，也就可以理解很多美国的外交政策和外交行动了。3、作者的选择虽然威尔逊的理想主义是美国外交思想的主流，但作者基辛格其实是更加倾向于现实主义，或者说两者兼顾但现实主义占得比重更大。从作者在本书中的很多表述可以看到，坚持道德主义不仅总是会和现实的国家利益冲突，而且最终的结果普遍都不理想。最后补充一句，当今世界只有美国一国以“高尚的道德标准”为基础开展外教活动，因为其他国家根本不具备实施这一政策的条件：美国不仅拥有全球最强的经济、军事实力，左右还有两大洋作为天然屏障，同时邻国都是毫无威胁的弱小国家。只不过美国作为20世纪全球最强大的国家，他的外交政策必然会影响世界格局，所以才需要深入研究。—以越战为例来理解本书的分析风格—说的那么复杂，我觉得更需要以一个实例来阐述本书深刻的逻辑性以及其分析风格。越战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前期美国介入的原因（担心共产主义席卷亚洲）与背后丰满的理想（推广民主与自由），到一步步陷入深渊，再到后来进退维谷、艰难撤退，以及推动事件发展背后美国领导者的内心想法和国内情势，分析的都十分到位。首先，美国前期介入越南战争主要担心越南一旦被北越统一、纳入共产主义阵营，将导致整个亚洲倒向苏联，进而影响全球均势。（这一假设是否成立，至少作者并不完全认同。）初期美国并未亲自加入战争，而是支持原来的殖民者法国从事镇压北越的行动。但是美国同样追求所有国家的民主与自由、反对殖民，因此在支持法国从事镇压行动的同时，要求法国最终要准予越南独立。这就很矛盾了：法国在这里不惜牺牲的战斗，最终却必须撤出该地区。随着法国力不从心、北越势力扩大，美国最终亲自加入战争。但它在两大方面出现失算。首先是军事上的失算。美国以为凭借自己强大的正规军实力和火力就可以战胜对方，结果却陷入了游击战的泥沼。游击战通常不会固定阵地，也不用固守任何特定领土，且游击队往往潜伏在百姓之中，因此美国的机械化、建制军队根本无法发挥作用。此外美国面对的是被法国监禁良久、数十年从事游击战的硬汉，他们一辈子忍辱作战为的就是驱逐外国势力、建立统一的越南，他们不仅坚韧，更不会被美国提出的和平建设构想所诱惑。还有，美国后来确实投入了巨大的兵力，但愿意为越南捐躯的越南人远多于美国人。用作者的话说：“在3/4的领土上保证00%的安全，比在全部领土上只有3/4的安全要好的太多”。但游击战以及越南人民就是不给美国在任何地方00%的安全，让美军整日提心吊胆。其次是政治上的失算。美国本希望把原先在欧洲运作成功的政策运用到越南，即寻找合适的代理人，并扶持他在越南建立民主制度和民主政府，认为这是帮越南脱离苦难的秘方。但美国却忽视了越南与那些西方国家存在本质区别：西方国家的民主思想已深入人心，政治、社会甚至经济方式都与美国相似，但越南社会却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儒家讲究阶级差序，强调对家庭忠诚、尊重体制和权威，因此越南不仅不具备建立美式民主制度的基础，连他的代理人对此都无法完全认同。可以说，美国的失败在刚开始就注定了。到年，美国在越南投入的兵力已经达到54.3万人，彻底陷入泥沼不能自拔。打，打不赢——游击队既难根除、又防不胜防，美军的损失仍然在不断增加。谈，也谈不了——北越知道美国既赢不了自己，还在国内、国际面临巨大压力，着急的是美国，所以根本不接受谈判，除非美国无条件撤军并解散南越政府。但这种让步，美国即使最终战败也不过如此。到最后，已经痛不欲生的美国急欲从这个泥潭中抽身。但现实总是没有那么简单，直接全面撤军，先不说面子的问题，实际就会遇到很多困难。首先，美国国内的两党均达成共识要无条件撤军，尼克松总统真要一意孤行，那以后将处于极被动的局面，其他政策将很难推动。其次，即便国内同意，实际撤军又会遇到很多问题：先撤的还好，后撤的军队既要面临美国自身实力降低、保护自身能力下降的窘境，还要面临北越的攻击，甚至不排除他们抛弃的南越不会背后来一刀。所以真的是，太~难~了！最后因为北越的态度略有软化，才使美国有了一个台阶撤退。关于北越态度发生变化的理由，作者认为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可能是北越政府预判尼克松将在当年的总统选举中以压倒性优势取胜，而后会集中全力对北越放手一搏。因为河内政府是在年0月8日同意了美国的条件，而美国大选是在当年年底进行的。这里简单说一下越南的领导人胡志明。书中说道“胡志明是现实政治的老手，怎会在谈判桌上放弃他预期可以在战场上以血和枪弹赢来的东西！”真是一个狠人！至此，越南战争结束了。作者最后总结到，虽然美国在越战中彻底失败了，但越战也是苏联走向衰败的一个重要转折：因为美国的失败，苏联认为世界力量的天平已经转向了自己，因此开始四处扩张，从也门到安哥拉到埃塞俄比亚，最后入侵阿富汗，正是这些过度的扩张最终将苏联拖向了土崩瓦解。—核武器对外交规则的影响—核武器的出现，改变了很多外交规则和外交逻辑，也让很多国家开始重新思考自身的利益。核武器出来之前，国家之间一般都会固守自己曾经缔结的盟约，因为普遍认为背弃盟约将面临比履约更大的危险。但在核时代，这条定律就不一定成立了。背弃盟约需要冒最后会遭受灾祸的风险，但坚守盟约则可能“即可”面临核武器的打击。比如甲国和乙国是同盟，当甲国与丙国发生冲突时，按照之前的原则乙国应与甲国共同对抗丙国。但若丙国是一个核国家，乙国背弃盟约虽会遭到甲国的敌对甚至其他国家的唾弃，但若坚守同盟抵抗丙国，将可能马上遭到核武器的致命打击，在这种威胁之下盟约的约束力将大大降低。欧洲与美国便面临这样的考验。虽然是密切的盟友，但欧洲也在核武器出来之后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必须让自己的军事更加独立和强大，不能完全依靠美国，因为万一欧洲和苏联发生冲突，美国因担心核武器会给自己造成巨大伤亡而放弃美欧同盟，那欧洲就真的没戏了。即便这样，美国同样不希望欧洲拥有核武器。因为这会让更多国家拥有开始核战争的能力。若欧洲和苏联发生冲突，美国不仅会被牵扯进来，更有甚者，苏联可能会先对美国而不是欧洲进行攻击，以防止美国渔翁得利。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所有国家都希望拥有核打击能力，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努力获取核武器。—美国为什么要遏制中国—作者在最后对全球未来格局做了预判，并就美国的外交考量做了阐述，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些逻辑和理由，来解释美国如今为什么要在军事、经济、贸易、科技等各个方面打压中国。鉴于这一分析写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同时考虑作者在美国的影响力，有理由相信这正是美国的真实所想。“就地缘政治而言，美国是欧亚大陆海岸外的一座岛屿而已；欧亚大陆的资源与人口都远远超过美国。不论冷战存在与否，单一一个大国主宰欧亚大陆两大范围之一（欧洲或者亚洲），都会对美国构成战略意义上的危险。因为这样的组成会在经济上胜过美国，最后在军事上也凌驾美国之上。即使这个主宰的大国开明，也必须抵制此一危险；因为一旦这个大国改变意向，美国将会发现本身有效抵抗的力量已经大减、也逐渐没有能力影响事件发展。”当前的中国，已逐步发展成了作者曾经假设的样子，所以美国要因势采取对策。而我国的发展和实力已成既定事实，美国的应对政策又是如此，这就决定了这种对抗将不可避免，中美关系再也回不到原来了。这应该就是我们所说的“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后重要的逻辑吧。对抗将成为常态，未来唯一可能会变化的，是对抗的具体方式和节奏。—其他收获—、外交的一切都是基于实力，而实力源于经济，所以所有国家都重视经济发展。如果按照紧急和重要分类的话，经济就属于既重要又紧急的事情。2、大国的政府好比是一艘数十万吨的超级大油轮，掉头转身的半径至少要数十英里，所以它的领袖在实施重要政策变革时，必须考虑如何平衡国内官僚体系的想法。且在确定政策方向调整之后，具体的实施是由政府官僚执行，而领导人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观察官员日常的具体细节，来监督政策的实施情况，因此大国政策的变革步伐通常是极其缓慢的。理解了这一点，便能更切实的体会我国政策实施的困难程度，以及实际政策实施中能达到如此高效是多么伟大了。3、情报单位往往要替政治领袖的决定找出理论依据。通俗文学及影片的情节，常把决策者描绘成受制于情报专家的可怜虫，事实正好相反。在现实世界中，分析情报经常要跟着政策方向走。4、在谈判中，太热衷、太积极的态度很少能起到加速谈判进程的作用。有经验的谈判者绝不会因为对方谈判者的督促就轻易点头，反而会利用对方的急切设法争取到更大的利益。5、曾经的德国分为东德和西德，但德国的首都柏林居然不属于任何一方，而是由美、英、法、苏四国共同管理。6、关于政权更迭：越是彻底根除原有权威，继承人就越发必须依靠赤裸裸的权力为自己奠定基础。因为法统是不需强迫便被接受的权威，但缺乏法统正当性便使得每项竞争都变成力量的考验和角逐。7、明白人类的罪恶，就很少会对人性失望了。8、抓住大方向、拥有信念力量，基本能掌握领导的关键。9、在外交过程中，很多外交行动是基于对当事国意图的猜测而做出的。当事国的意图取决于很多因素，有时是基于自身切实的利益、有时是基于整个国家的野心，有时甚至是基于该国领导人的性格和个人喜好。由于很多时候需要猜测以做出应对，所以这就导致了很多误会，形成事后看似简单又可笑的错误。但在当时，这些决策大部分都是由那些国家精英在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牛叔有话说—看待当前世界的任何冲突，无论是一国内部政府与反政府等组织的冲突，还是两个地区国家之间的冲突，亦或几个国家联合的军事演习等，都应该站在更高的角度，考虑背后的大国博弈和地区利益冲突，而不能只看到冲突最前沿的表象。如果对国际形势及外交关系感兴趣，这本书必不可少，而普通读者则可以将本书作为研究历史事件的参考书，了解背后的成因、逻辑。此外，还读过一本关于地缘政治较为经典的书籍《大棋局》，也可供参考。最后补充三句话：首先，这篇读感的回顾与分析主要基于本书，而本书自身就可能有失偏颇，再加上个人理解上的偏差，肯定会有很多不甚全面、不甚合理的地方，因此以上内容和分析仅供参考。其次，我也不知道阅读、总结（甚至可以用研究来形容）这些东西对我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直接作用，但就是觉得广泛阅读应该是有用的，阅读经典应该是有用的。最后，自己从未放弃笔耕不辍，一直在坚持，只是由于时间所限，进度偏慢。希望各位付以耐心，我必报以真心的文章。这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事业。（预告一下，本书的读书感原本写了近一万五千字，由于实在太长，所以一分为二，接下来还有下篇，请勿嫌弃）往期精彩读书感一位伟人和那段历史背后鲜为人知的细节——《邓小平时代》读感；一段历史变革的记录—《激荡三十年》、《激荡十年》读书感；《渐行渐远的红利》读书感悟；改.革的速度标准是什么—推荐一本书《看见》；李斯和秦帝国前功尽弃的一生——《流血的仕途—李斯与秦帝国》读感；财富差距会一直扩大下去么——《2世纪资本论》读感；真正的善与恶从来不是由外表决定的—《杀死一只知更鸟》读书感幸福拆解；高考不是终点，大学才是人生真正拉开差距的开始；稻盛和夫自传读感。牛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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